引起海啸般反弹的世界上首例基因编辑婴儿诞生事件,似乎生米已煮成熟饭。这对基因进行了修改的名为露露和娜娜的双胞胎,目前是在孕育进行中,还是即将临产,甚至诞生,外界一无所知。贺建奎的研究传出后被外界强烈质疑,122名中国科学家11月26日发表联合声明,批评研究直接进行人体实验“只能用疯狂来形容”,又呼吁中国政府一定要迅速立法严格监管,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,我们可能还有一线机会在不可挽回前,关上它。南方科技大学更发出声明,指贺建奎已于今年2月1日停薪留职,大学对他的研究并不知情,校内的生物系学术委员会也认为他“严重违背了学术伦理和学术规范”。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在官网发布一条简短声明说,他们对有关报道高度重视,已经立即要求广东省卫生健康委认真调查核实,本着对人民健康高度负责和科学原则,依法依规处理,并及时向社会公开结果。
对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贺建奎的处置不难。假使全程造假,不过是又一个韩春雨。假使真的编辑成功,为何能闯过批准难关,是否搞了名堂,该怎样处罚,也不难。从此使其名誉扫地,剥夺其研究资格,有关机构解散,处以罚款,甚至处以实刑。都好办。
难办的是,他干下的这件事产生的恶果——涉及露露和娜娜这一对人类历史上第一例转基因个体,如何处置。有几种可能。每种处置都是十分棘手的。
第一种,还在妊娠中。是否因为经过贺建奎的基因编辑而认定为不合法,停止继续发育,不等其成熟产生,就搞掉——流产。这在计划生育时代很好办。现在鼓励二胎,能阻止其继续妊娠,能在足月时,禁止其出生吗?在引起如此之大的争议中,认可还是不认可露露和娜娜来到人间,将会激起长时间的口水战。谁也没法确定哪一种更为合理合法,直至孩子出生,也许都不可能达成意见的统一。除非,迫于舆论的压力,深明大义的孩子的父母主动放弃,或者天公不作美,两个小家伙胎死腹中。
第二种,已经诞生于人间。转基因的露露和娜娜,和人间其他新生儿一样,毫无异常生长状态。那么,提出铲除这对“妖孽”的主张显然是违背人性和法律的。但是有一点,这一对孩子的每一天的状态肯定在会在科学家和社会的密切关注中。他俩能否获得正常的孩子的生长环境令人担忧。他俩会长期作为怪物生活在人间。甚至因为他俩拥有特殊基因会被隔离,或者被珍视,或者被蔑视。谁都不可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?假使他俩茁壮成长,到了婚娶婚嫁年龄咋办,允许不允许他俩有这个自然权利,也将会引起巨大的争议。
露露和娜娜是地球上自从有人类以来,被人为改编的活体第一例。他俩有可能跟成功的被批准的转基因植物一样,并无什么危害。那就没啥好担心的。假如成长过程中表现出异常,特别聪明、善良、健康,也可能激励社会跟风,进行基因编辑,也许露露和娜娜,因为编辑了基因,而弱不禁风,连贺建奎企图避免的艾滋病也失败,那么,证明贺建奎不过是一个蹩脚的编辑者。还有可能,露露和娜娜与普通人毫无不同,既无特别的免疫力,也无特别的免疫缺陷,这就意味着,贺建奎的编辑多此一举,纯属一次毫无作用的空转实验。
事态究竟会向什么方向发展,人们拭目以待。总之,贺建奎通下的这个篓子很大,这名邪恶的“实干家”,让全世界科学家和理性的人们瞠目结舌。人们会说,到底还是咱们中国人不同凡响,牛啊,实在是牛!